哈囉,你好嗎?你真漂亮,好高興能遇到你!謝謝你們的護佑,我的夢想實現了。不過,我又有了新的夢想,所以我還會再來。再來看你,看我的夢,還有過去走過的路。
2015.06.21
10點,從北峰歸來,終於爬完了碎石坡回到主北岔路,決定不上主峰直接下山,為的是趕得及在5點接駁車收工前回到塔塔加登山口。這不只是因為一個「懶」字,也是因為估算著這一日的距離已經超過我這軟弱膝蓋的負荷。「不上主峰有點可惜呢,只差200m了」,之前跟路過山友聊到時他這樣說。是啊,尤其上次(唯一一次)登頂時是個大霧天,我心裡這麼想。可是,這200m對我來說可不是康莊大道,一旦上去,懷舊又愛作夢的我難免又會細細數著走過的山頭,再慢慢勾畫可能與不可能的未來藍圖。雖是200m的登頂路,沒個把個鐘頭怎麼來回?還是算了吧!
西峰。山友們總把西峰、前峰當作「順登」的山頭,但對我,一趟一座就很吃力了。看過不少兩天一夜可以走完前、西、主、北、東峰的紀錄,對於這種腳力,我只能敬佩與羨慕。箭頭所指是鹿林前峰的天文台,還沒拜訪過呢!
左邊是南峰,右邊應該是三叉峰與小南山,還有下邊被落石覆蓋住許多的防護網。第一次登主峰時大霧,今晨上來時摸黑,如今終於可以站在主北岔路這樣細數玉山的幾條稜脈,很是興奮!
10:06,進防護網。有好幾處被落石砸到變形,要彎腰小心通過。
便知這告示可不是虛言恫嚇。天朗氣清時,神清氣爽時,什麼路都好走。疲倦了,變天了,可就要戰戰兢兢,如履薄冰。
下山的時候,目光忍不住一直流連的,是玉山南峰與從圓峰、小南山到南玉山的稜線。我想起6年前登主峰時,領隊盧大哥曾對我說「別去,那不是輕鬆的路」,也許沒聽過這句話,沒見過這種壯闊,我便不會如此心生嚮往。
這段下山的路有著極好的展望,除了玉山的幾座山頭,遠方的南一段與阿里山山脈都清晰可見。大部分山友登主峰總是摸黑上山,匆忙下山,可惜了這片風景。
10:25,開始遇到單攻的山友,很多還是阿公阿嬤級的,真是厲害!
10:30左右,向伙伴喊了暫停。我說,在這兒如果不坐一下,喝口茶,細細賞景,豈不是辜負這些大山(其實就是累了)。於是我們卸背包,就霸坐在窄窄路徑上,好整以暇地吃了玫瑰桃才接著上路。(都揹上來了何苦還揹下山啊)
我一直瞪著從主南岔路往圓峰山屋的路看。山友們的紀錄總說這段排雲往圓峰的路平緩好走,我怎麼看都懷疑是不是只有我對「平緩」的定義與大家不同啊!
因為很瞭解彼此的腳程,伙伴發揮了一流的控速能力。他領頭,我跟隨,我們的速度雖慢,但一切都在控制之中。
11點,西側的雲慢慢聚集了,看來,這一日午後雷陣雨的機會還是滿大的。
回到山莊的第一件事是趕忙歸還租借的睡袋。睡袋在凌晨出發前便收拾妥當,但當時不能歸還。按規定,10點前房間內都要淨空,我們早就知道我們絕對趕不及10點,所以出發前就把睡袋放在房外置物櫃。因為我們是最晚歸還睡袋的人,工作人員對我說「是不是高估了自己,走得太遠?」其實,我倒不覺得我高估了自己,相反的,我覺得自己表現得比預期還好了!(不這樣鼓勵自己怎麼走得下去)
一般山友可以輕裝來趟玉山行,睡袋、早晚餐都可以付費請排雲代辦,但,就是不保證你隨時都有足夠的行動水。這一日,我們回到排雲時,排雲的水壺早就空空如也,新的一壺要下午兩點多才會準備。好在,我們揹了爐具上山,可以自己應變。非得發一下牢騷的是,排雲規定不准在室內炊煮,要開伙,只能在室外的樓梯間。樓梯間也就這麼點空間,當時除了我們這一小爐,還有一個職業隊的大鍋在一旁,空間也就差不多了。這樣的配套與規定,實在為難了「自煮隊」。
邊吃午餐,邊看一位山友氣呼呼的開罵。原來凌晨他要出發往主峰時,發現他的鞋子不見了。剩下的一雙跟他的同廠牌,但尺寸差異很大。他們的隊伍中有位腳跟他差不多大小的隊員把自己的鞋讓給他登頂,但如今他們大夥都得下山,他的鞋還是沒有出現。明明不合腳,穿走他鞋的那位,怎麼可能穿錯了鞋登頂,還能繼續穿錯鞋下山?最後,排雲的管理員把自己腳下的雨鞋借給失主應急,才解決有人沒有鞋可下山的窘境。(那麼,管理員要怎麼下山呢?)我想起在日本爬山時,有發現日本人的隊伍常會製作小名牌綁在鞋帶上。當時覺得「有必要嗎?」但至少,這樣雖沒法防順手牽羊的小人,至少可以防迷糊的君子。
13:01,準備下山。看伙伴背後的雲霧便知道,我們還沒下山,山頭上的藍天白雲已經收工了。
下山時的天氣,跟前一日快到排雲時很像,雲霧飄渺,雷聲隆隆,好在雨滴遲遲沒有落下。
13:18,這根路旁的木頭在6年前來時就已經在了,當時領隊還說這種木料值錢得很!
凌晨2點就起床了,現在的速度當然快不起來,但也撐著盡量保持行走,不休息。
14:47,西峰下觀景台。跟前一日上山時相比,這時的觀景台冷清極了。短暫休息。
霧氣越來越重,但我們運氣極好,雨一直沒有下下來。剛過觀景台,上午遇到的單攻隊伍已經陸續返程,趕上我們。
最後一段路,單攻隊走在最後的阿公阿嬤一直在我們前後。他們登頂完下山,一路都幾乎沒有休息。我問他們「趕什麼呢?」「趕接駁車啊!」原來,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的。
在孟祿亭時,聯絡上接駁車,告訴他我們前後的大概人數,請他稍微等待。17:13,終於返抵登山口,排雲到登山口這段下山路,走了超過4個小時。接駁車原本載我們回排雲管理站,我們還請他再開點路,送我們回外邊的停車場。呼。。。。膝蓋幾乎站不起來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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